一枝年

一只粘在雷安坑底捕鼠夹上的老鼠。
很高兴遇见你!

【雷安】无赖

·现代paro
 ·同居师生前提 年下注意
 ·第一次交党费  就是只想发糖(*/∇\*)
 ·短篇 一发完
 ·小学生写作文啊,,ooc有


  安迷修,男,二十六岁,是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现在却面临着在自己的学生面前摔个狗啃的职业危机。
   他抬头就对上了前面人错愕的紫色眼睛,那一瞬间安迷修觉得自己希望的小火苗再次被点燃了。
   是雷狮啊!安迷修看到了救星似的,一双绿眼睛倏忽亮了起来。
   他欣喜若狂地看见雷狮向他伸出救命的手,然后,稳稳接住了几个四散在空中的作业本。
   哐当一声,安迷修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贴在了地上。
   他愤愤地抬起头:“雷狮你良心被狗吃了?”
   “平地也能摔,我怕智障会传染。”那小混蛋扬了扬手里的作业本,一脸理所当然。
   报复,这一定是报复。
   安迷修咬牙切齿地从地上爬起来,心里盘算着今晚上要多克扣几斤小混蛋盘子里的肉。

  他想起接手雷狮班级的前一天晚上,那家伙看着一桌子清汤寡水,眉头快要拧出水来。
   “昨天青菜今天青菜,安迷修你能不能别老吃得跟个大爷似的?”
   “青春期老吃辣的会长痘的。”安迷修往他盘里塞了一筷子菜叶,“快吃快吃。”
   “人生苦短,你就不能给自己寻点刺激?”
   雷狮认命地闷头扒饭。
   对面的安迷修却暗笑起来。
   刺激?
   他想起自己接到赫然写着雷狮名字的新生名单。
   我明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高级知识分子式的刺激。
   果不其然第二天,安迷修站在讲台上满意的饱览到了最后一排雷狮与昨天青菜出如一辙的表情。
   “从今以后就由我担任大家的化学教学了,请各位多多关照。”
   他乐呵得连声音都飘飘然的。

  只可惜这份飘飘然没能持续太久。
   带班后没几天,他就被叫进了校长办公室。
 那老人家把他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三遍,叹了口气道:“我说小安,你上课一定要注意影响啊…”
   坚持了二十几年年骑士道的安先生大惊失色。
   他怎么不注意影响了??除了尺子这个学校里还能有上课比他站得更标直的吗???
   校长清了清嗓子,语重心长道:“今天接到学生家长电话,说自家孩子过度被老师吸引,无法集中注意力到学习上导致成绩直线下滑。小安啊,那孩子平时品学兼优的现在一定难过死了,你得好好和人家……”
 安迷修觉得自己一个脑袋快有两个大。
   用脚趾想想也都知道雷狮从年级第四掉到倒数果然是有意之举了。
   校长口中那个“楚楚可怜又无助”的学生今儿放学时还瞅着他笑呢,想来现在早恭候多时等着看他笑话了。
   安迷修推开校长室的门,果不其然撞见门口偷听的雷狮。
   他作势一拳挥到雷狮脸上,却被轻飘飘地拦了下来。
   “注意影响啊,安老师。”那家伙满脸戏谑。
   “拜你所赐。这个月碗归你洗。”
   安迷修自此与自己这位室友兼学生结下了梁子。

  然而话是这么说,自那之后的一个月里,家里的所有碗还是安迷修一个人在洗。
   也正如今天这样,雷大少爷碗里的肉还是一点也不能少。
   安迷修拨了拨咕噜冒热气的锅,心里感叹这就是民族的劣根性。
   他看向墙上的石英钟,眉头不自觉地拧起。
   都这个点了,雷狮怎么还不回来?

  此时的雷狮正面对一群安迷修深恶痛绝的“社会败类”,几乎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他本还以为今天可以早点回家呢。
   “老大,打不打?”
   身后佩利兴奋得两眼放光。
   “打。不过动作快点。”雷狮抄起砖头就往领头人面门上砸去。
   “我还想回家吃晚饭呢。”
   不过想必对方早已觊觎已久,今天带来的人手意外的多。
   等到清理完残局,雷狮还是错过了梦寐以求的晚餐。
   手臂上的伤口痛得厉害。手机也在骚乱中弄丢了。
   他估摸着到了这个点,想必按照安迷修那老年作息,那家伙估计早见周公去了。
   他轻轻推开门。
   安迷修正靠在沙发上地睡着,身体有些怕冷似的微微蜷缩这。
   雷狮轻轻凑过去,在他耳畔柔声道:“我回来了。”
   他抬起头,正巧对上安迷修那双緑莹莹的眸子。
   “今天怎么这么晚,雷狮你做什么去了?”
   雷狮避开他的目光。
   “卡米尔有事,所以…”
   “你打架了。”安迷修打断他,“而且…”
   “而且胳膊伤的很重。”
   他不容分说地把雷狮推进浴室,转头塞给他一块毛巾。
   “你先洗干净了,完了我给你处理一下。”
   这三年以来雷狮没少在外边给安迷修惹事。最开始总把安迷修气的快疯了,见雷狮一脸无可奉告的样子,他也渐渐不再过问。
   在这方面,安迷修着实给了雷狮足够的余地。
   浴室里的水声停下了。雷狮一把推开门就用水蒸汽糊了安迷修一脸。
   他浑身上下就裹了一块浴巾。刚出浴的细腻皮肤上染了一层薄红。水珠自下巴滚落,沿着那锻炼刚好的肌肉线条隐没在毛巾里。
   身材真好呀。安迷修忍不住感叹道。
   想必这家伙平时脱得只剩黑色紧身衣时,一定赚足了女生的眼球吧。
   雷狮甩了甩头发上的水,“还看?再看我要收费了。”
   “雷大爷心里有点数。依我看你这贱卖都没人要。”
   “胡说。这不是还有你嘛。”
   他小心翼翼地揭开雷狮腰上的伤口,又忍不住拧起眉头。
   “我说你啊,人家在背后嘀咕几句又不会要你块肉,都是要高考的人了在这节骨眼上缺胳膊少腿你上考场是想去烤火吗…诶你干嘛?!你别乱动啊……”
   两条修长的胳膊忽然环上他的脖颈,安迷修手一抖,殷红的药水在雷狮腰上抹开一道,活像张咧裂了嘴的笑脸。
   “你看。”安迷修摊手。
   “这怪不得我。”雷狮学着他的样子摊手。
   那两条不依不挠的胳膊继续缠上来,一颗毛茸茸的脑袋还不安分地蹭来蹭去,惹得人心痒。
   “雷狮你这个样子要我怎么上药?”
   “累。”那家伙闷闷道,唇瓣有意无意地略过安迷修本来就敏感的颈间,“身为晚辈对长辈撒娇有什么不对?”
   他忽然对着安迷修的耳朵吹了口气,“你耳朵好红。”
   “怎么,上个药也能把你紧张成这样,你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安迷修身体一僵。
   “再胡说我生气了。”
   他努力让自己显得气势一点,只可惜从雷狮角度俯视下来气势瞬间折了一半。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安老师消消气。”他笑着放开安迷修,心想这家伙生气的样子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安迷修勒紧绷带,抬腿踹在雷狮小腿上,“滚去睡觉。明天化学课敢打瞌睡我就削了你。”
   这样就一点都不可爱了。

  已然到了年关,小城终日覆在雪花里,天气便骤然凉了下来。
   安迷修搅着碗里的热汤,终于一脸纠结地开口道:“雷狮你今年跟我回家过年吧。”
   “哦。”雷狮头也不抬,“这么着急着带我见家长啊。”
   “瞎说什么呢。你到底去不去?”
   “去啊,你去哪我当然要跟到哪。”
   那家伙忽然认认真真抬起头来,盯得他怪不好意思的。
   “那好。”安迷修低头嘟囔,“我师傅可凶了,你要是不乖准得被他打断腿。”
   无奈谁也料不到命运的变数,上一刻的期许总会在瞬息万变见化作空谈。
   安迷修失神地消化着师傅过世的消息,忽然想起老人家吐出的一个个烟圈,还有那总是用来蹭他脸的一把羊胡。
   安迷修现在就想摸摸那把羊胡。
   他找校长请了假,撑着楼梯扶手往下走。不知怎地,安迷修脚下一软――
   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穿来,相反的,他落入了一个熟悉又坚实的怀抱。
   “安迷修你走楼梯能不能带带脑子?”耳畔穿来雷狮带有几分怒意的声音。
   安迷修现在只觉得烦。刚一挣脱出来,就要绕开他就要往下走。
   雷狮一条腿横在栏杆上。
   “让一让。”
   他沉声道。
   “你顶着张臭脸是天塌了吗?”
   雷狮倚靠在墙上,紫色都眼睛探究似的想从他脸上揪出点什么。
   “雷狮你给我让开!”安迷修沙哑着嗓子几乎吼出声来,结结实实把雷狮吓了一跳。
   那条腿收了回去。雷狮怔怔看着安迷修绕过自己走下楼。
   “大哥?”卡米尔压低了帽沿唤他。
   “突然发什么神经…”
   雷狮烦躁地把书包甩到背上,眼神却粘腻地糊在那人远去的背影,怎么都扯不下来。

  安迷修觉得自己的大脑就好像当机了一整天。
   他脱力地靠在窗檐上,好让带着秋露的晚风把自己吹醒一点。
   自己今天好像对雷狮发火了…
   他后知后觉地想到。
   那大猫似的男孩子有点委屈又有点错愕的眼神浮上心头。安迷修觉得心脏好像被人捏了一把,刺痛得叫他差点掉下眼泪来。
   他懊恼地揉了揉本来就乱糟糟的头发
   那家伙一定快被自己气死了吧,怎么到了雷狮面前他反倒成了小孩子呢?
   列车哐当哐当穿过灯火驶向黄昏。
   安迷修正昏昏欲睡,包里的手机忽然震了震。
   “什么时候回来?”
   来信人是雷狮。
   安迷修看着短短的几个字,眼眶热热的。
   这家伙怎么一副什么都知道了的样子。
   他忽然有好多话想要说啊。
   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着,却在按下发送键的时候犹豫了。
   安迷修顿了顿,把打好的字一个个删掉了。
   “不知道。不用等我。”
   他把手机关机了。
   话要从哪里说起呢,他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

  处理完了师傅的后事那天下午,安迷修就踏上了回程的列车。
   这个城市不复有他的家了,他连一分钟都不愿再待下去。
   回去的路比来时要漫长。入夜的风彻底褪去了温顺,扑到脸上寒凉刺骨。
   他把下巴埋进围巾里,缩起肩膀往前走。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紧接着,手里的重量被人不由分说地分去一半。
   安迷修讶异地抬起头,就这样撞进了那人眸子里凝结的紫色星海。
   “雷狮?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大男孩吸了吸发红的鼻子,“丹尼尔告诉我你今天回来。”
   “所以你就在这守了一天?你要是没见到我怎么办?冻坏了怎么办?这么晚了为什么不回家?”
   安迷修连珠炮似的逼问着,手指忽然被人一把攥住。
   “废话真多。”雷狮一脸烦躁,“你不在,我回什么家?”
   夜风拂过,洒在河里的城市的微光就被揉碎了。碎金散落在眼前人发梢上,藏在碎发里的耳朵掩饰不住的发红。
   安迷修眼眶热热的。
   他用力捏了捏雷狮凉冰冰的手,“我回来了,我们回家。”

  春雪融化的格外早,眨眼之间蝉鸣又在耳边久久不息。
   这所学校在高考前夕有着喊楼的传统。安迷修嚎了两年终于嚎到自家崽子们了。
   当晚雷狮抱着把吉他当着全校人的面撒野,一个利落的扫弦轻而易举地激起了女生们阵阵尖叫。
   现场的气氛一度被点燃。
   安迷修挤在人群里费劲地摇着荧光棒,随着呼潮一遍又一遍喊雷狮。
   一曲终了。人群不知为何开始朝他这边涌动。几个男生熟稔地勾上他的肩,把他往焦点中间送。
   雷狮把他接在怀里,对话筒说:“刚刚这首歌是写给你们安老师的。”
   安迷修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雷狮刚刚似乎唱的是首情歌。
   几个好事的女生带头喊“亲一个”,接着,全校学生都跟风喊起来,呼声一潮高过一潮,震的他脑子发懵。
   雷狮对大家比了个“嘘”的手势,“那就盛情难却了。”
   他扯过安迷修的领带,恶作剧般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完事了,都散了吧。”
   惊叫四起。雷狮把话筒甩给身后的人,拉着安迷修飞快地逃离了现场。

  “安迷修。”
   “嗯。”
   “刚刚那个吻,我是认真的。”
   “我知道。老丹都看见了。他不想逮你去德育处。”
   “……”雷狮摸摸鼻子。
   “那你这算是同意咯?”
   “废话。我有余地拒绝吗?”
   雷狮下巴搁在安迷修头顶。
   “行啊你,勾搭同学还猥亵学生,这是拿师德开涮呢。”
   “闭嘴吧,恶党。”安迷修恶狠狠地回答。

  雷狮高考成绩出来那天,两个大男人挤在小小的电脑前。数据出来时,两人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夭寿啦!养好的猪终于要去拱白菜了!”安迷修抱着雷狮的腰喊的昏天黑地。
   “说什么胡话!我要拱也只拱你一个。”雷狮拍拍他的背吼的声嘶力竭。
   这是个不错的成绩,进入雷狮理想的大学看来是没什么问题了。
   两人闹着倒在床上,又折腾了一阵才罢休。
   雷狮启程那天很多人来送行。
   几个迷妹如愿以偿地讨到个拥抱后酸溜溜地祝他终于“修成正果”。
   临行前他把安迷修扯到一旁咬耳朵,“想好怎么布置婚房等我回来了吗?”
   “公共场合注意一点。”安迷修面红耳赤地把他推开。
   几个人伸长了脖子正朝这边张望。
   雷狮往哪个方向努嘴,“那帮家伙不就是想看这个吗?怎么能让人家空手回去呢?”
   一个青涩而不容拒绝的吻就这样覆了上来。
   安迷修挣也挣不开,只好任由他吻的头晕目眩。
   “走了。”雷狮拉过行李。
   “没事多给我打电话。我要是想你了回来可有你好看。”
   安迷修恨不得现在就堵住他的嘴。
   “我知道我知道,闭着嘴巴赶紧滚。”
   雪白的机翼划破碧空,向黎明驶去。
   安迷修勾起嘴角,他知道,命运留给他们的时间才刚刚开始流动。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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