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年

一只粘在雷安坑底捕鼠夹上的老鼠。
很高兴遇见你!

【雷安】雪盐抹茶少奶盖

·绿茶收割机雷狮×头上种绿安迷修
·沙雕小甜饼  是学pa
·安哥交女朋友设定

  ――“她说要我陪她和你提分手,我这是顺路过来跟你表白的。”


1.

  N大历史系好惨一男的,安迷修当选第二没人敢说第一。先不说这人本来生得一副好皮囊,脾气也是一等一的没得挑,败就败在一张说话极不衬景的嘴上,活了大半辈子没有半个姑娘欣赏;且说他大三好容易告别母胎solo走上人生巅峰,却又在触及云端的前一秒钟“梆”的一声砸向谷底,震的阎王爷天花板都要抖三抖――

  事情的原委是这样的:安迷修新谈上的那女朋友,说好听了那是生性放荡不羁爱自由,说直白了,便是绿茶那什么玩意一个,总是乐此不疲地往自己男友头上种绿。

  系里的群众吃瓜久了,起初还对着回事抱有一丝哀其不幸的意味,之后全然把这事当做调笑,闲来调侃调侃就过了。只有极少数操碎了心的,至今还在倾尽心血策划着要怎么一棒敲醒那颗拗不过弯来的榆木脑袋。

  “我说你怎么还没跟她分手?也不看看自己头上绿得都快能养羊了好吗?!一说起这事我就来气,说起来今早上我又看见那个女的和隔壁物理系的系草走在一起,勾勾搭搭打情骂俏,那名场面,牙都给人酸倒一片。”

  说着艾比搓搓两条手臂,呲牙咧嘴把小脸皱成一团。安迷修无奈地朝她笑笑,还没忘了提醒她别把皱纹给挤出来了。

  女孩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揪着衣领往自己胸口上扇风,末了又忽然板起面孔,歪过脑袋正色道:

  “我说安迷修啊,你到底喜不喜欢谭沐?”

  “喜欢啊。”安迷修想也不想顺口答道,“哪位小姐不是世间的珍宝呢?”

  艾比恨铁不成钢地赏他一计爆栗,“少来你那一套,油腻死个人!本小姐指的是恋爱那一方面,你真的对她有感觉吗?”

  “当然啊,我可是她男朋友嘛。”

  “真喜欢?”

  “是喜欢啦。”

  那双圆溜溜的眼睛动也不动盯着他看,安迷修被她盯得有些发怵,只好把注意力转移到蹂躏自己的鬓角上来,“喜欢……吧。”眼见对方还是一脸“你接着装”,安迷修心一抖,索性把该招的统统招了:

  “当初她找我表白了三次来着,都说事不过三嘛,连续三次拒绝一个女孩子的心意本来就是一件叫人很过意不去的事,所以我就……”

  艾比一掌拍在他桌子上,眼看就要发作,“所以你就干脆接受一个自己没感觉的女生的表白,然后任由她满到处往你头上扣绿帽子?”

  安迷修紧张兮兮地提醒她小点声,自己也压低了声音道:“在下并不在意这些的,只要谭沐小姐开心就好了……更何况,女孩子的面子可是很珍贵的,我可不能让她尴尬啊。”

  艾比气得脸色由红转向铁青,瞪大眼睛指着他好半天,嗓子里才像憋出一口恶气一样憋出一句“白痴”。

  “鬼才管你呢!”小姑娘长发一甩转过身,“你就守着你的柏拉图过一辈子去吧!”话是这样说着,在走廊上碰见刚和另一个男生并肩回教室的话题女主角,艾比还是没忍住一个白眼快要翻到天花板上去。水性杨花,呸!她想,这种女人,活该被她追着揍一辈子。

  在擦肩而过的瞬间,她又没忍住飞快地抬起眼皮瞅了一眼走在女生身侧的人:堂堂物理系系草雷狮,呸!连这都能看走眼,还白瞎了那么一副好皮囊。

2.

  雷狮觉得自己最近有点不走运。好端端打一场篮球不成,反倒被一块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狗皮膏药追着送毛巾送水,好生厌烦。

  起先那女孩只是站在一旁喊加油,至少这让雷狮并没有反感――毕竟,没有哪个正值青春的大男孩不喜欢展示自己无处不在焕发的荷尔蒙;时日一久,仿佛得到了某种默许 ,女孩竟大胆到敢亲自凑到雷狮跟前给他擦汗来了,光是这一小小的变动,隔天就在学院掀起了轰然大波:无数关于“物理系系草的新女友”的桃色绯闻在一夜之间传得满城风雨,当事人还没做任何表态,各种杜撰出来的爱恨情仇就已经甚嚣尘上,饶是雷狮也忍不住讶异这帮奇才的想象力经过量子力学的打压竟然半点不见衰减的迹象。

  当然雷狮对此并没有太多感想。他这人自诩性冷淡风酷哥好几年,向来不对俗人的饭后闲谈感兴趣。何况前不久他也从隔壁历史系得知了那女孩中央空调似的德行,只怕越掺和越乱最后还给自己惹出更多麻烦,于是干脆两眼一闭塞上耳机,就差撇根竹竿坐在池子边上钓鱼。

  可现实偏偏不让他就这么得偿所愿。隔天,那个叫谭沐的女孩又不厌其烦地追到他教室里,死缠烂打要约他和自己男朋友见面,口口声声说要给众人一个交代证明他俩关系清白。彼时众人的聚光灯一样的死亡凝神照得雷狮脑壳生疼,在这种情况下也没谁有能耐能给自己找着台阶下,干脆揉着额角一口应下来,顺带发扬阿Q精神自我安慰自己只不过是去见识一下对方不是怂包就是肾虚的男朋友的脸。

  这就是俩人相识的起源。事后雷狮瞪着那张既不枯瘦也不发黄甚至还有点小俊俏的脸,恨不得立刻时空跳跃勒令自己收回前言。

  “初次见面,我是安迷修。”对方嘴角勾起一个温和的弧度,浅笑着冲自己伸出手。那目光轻轻从他脸上掠过,又有些内敛似的收回视线,这让雷狮忽然感觉心底某根弦被不轻不重地拨了一下,好像羽毛触到水面。

  “雷狮。”酷哥的回答简洁而不失高冷,饶是内心再怎么波涛汹涌,脸上也丝毫不显露半分。

  例行一贯的客套之后,谭沐便自然而然提出一起吃饭的要求。安迷修向来不会拒绝,雷狮也就没理由开溜,一行人走在一起,氛围便诡异却又莫名地和协。

  这其间谭沐半步不离雷狮耳边,一张嘴巴抵得上一支小型拉拉队。安迷修替她拿了书包默默跟在后边,比起正宫更像是一个专业搬运工。

  似乎是感觉到了雷狮投过来的视线,他微微抬眸,对上雷狮的目光又立刻扬起笑脸。那双微微弯起的眼睛勾得雷狮心神一动,转过头再看向身侧嘴皮子还在翻得飞快的女生,雷狮这才意识到有人好像先他一步占有了那样的笑容。

  那人是她男朋友。雷狮冷森森地想着,心里对这女生滋长起了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敌意。


3.

  安迷修不喜欢谭沐。这话说出来,在N大历史系估计没一个人会相信。试想如果你对一个人的纵容甚至可以达道放任她恣意风流的程度,这不是死心塌地的爱情是什么?可是事实就偏偏不是如此。在安迷修看来,这段恋爱关系之间并没有爱情,相反,只有宣泄青春过剩精力的欲望,还有他自己莫名其妙的责任感。

  他原本以为,凭借自己单方面的忍耐是可以很好地把这段平衡维持下去――至少最开始他是这样笃信着。可随着时日渐久,安迷修发现,自己正在不可抑制地感到疲惫。他逐渐讨厌起被人当做陪衬的冷落,也厌恶起对方呼之即到的任性,还有那种永远无法融入对方圈子的无所适从;他甚至下意识地对一个热情招呼自己的女生头一次有了想要扭头避匿的感觉。

  因此,在得知谭沐疑似“移情别恋”的传闻后,不可抑制的,他反常地感到轻松起来。爽快答应了女生要他们俩人会面的邀约之后,安迷修甚至干劲十足地做起准备工作,想要在恰当时机推波助澜之后成全一段美事,然后自己得以美满地功成身退。

  但在与雷狮见面的十分钟以内,他却越来越清晰地意识到,恐怕雷狮本人才是自己建功立业的伟大路途上横着的最大那块绊脚石。

  两人最先在校门口会面时,安迷修就感觉到那人老是在饶有兴趣地往自己脸上瞅。当然这他也理解――毕竟,“情敌”相见分外眼红,他这个名义上的男朋友,以前可没少遭过这种罪受。可在此之后,这人对他的兴趣却全然没有因为和心仪对象的聊天而打消半分。尽管安迷修已经极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那人还在有意无意地屡屡回头朝他看。最终安迷修实在受够了这种眼神施压,抬起头,对方却像没事一样,远远地冲他抛了一个wink。

  安迷修:……

  安迷修:???

  三个人一起走进一家日式餐店,作为媒婆安迷修相当有等那俩人挑好座位后自己再落座的自觉。脚跟还没歇住半秒,手腕上传来的一股怪力直接把他摁在了小沙发里。安迷修惊恐万状地抬起头,发现自己的脸颊差点就要擦着雷狮高挺的鼻梁。那双挺深邃的紫色眼睛此时正越过他的肩头看向他手里的菜谱,一脸乖巧的样子好像在说“我都听你的”。温热的鼻息吐在脖颈间,惹得那一小片皮肤有些发痒。

  谭沐围着小沙发转了两圈,发现窄窄的座位挤了两个大男人之后竟没地再容她落座。愿望落空的小姑娘老不乐意地撅起嘴巴,悻悻地绕回来坐到雷狮对面。

  其间雷狮一逮着机会就使劲跟安迷修咬耳朵。不巧的是双方都觉得话题很聊得来,没一会竟聊的风生水起。直到笑够了安迷修才恍然意识到谭沐一直沉默着坐在对面,已经好久没吱声了。后知后觉的牵绳人这才回想起自己的本职工作,真恨不得打个暗号提示对方坐对面的才是他的约会对象,雷狮却装作看不懂似的,继续抢过最后一块寿司就往他嘴里送。

  这可不妙啊,安迷修心里警铃大作,连忙站起身来,想要借口去洗手间给那两个人制造一点私人空间。不料安迷修前脚刚走,雷狮后脚就跟了上来,两人站在空无一人的卫生间门口大眼瞪小眼,一时间谁也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这人到底上还是不上?安迷修做出“您请”的手势,都是男人家还有啥不好意思的?

  雷狮却只是不尴不尬地探头朝里边望了望,然后转头对他说:“我就来看看。”末了,还嫌不够似的补充一句,“装潢挺不错的。”

  安迷修:……同学家里是有多困难。

  这样一顿饭吃下来,各怀鬼胎的三个人没一个觉得尽兴。女孩子的价值此时便得到了突显。她亲昵地挽上雷狮的手臂,眨巴眨巴眼恳求下次开派对的时候雷狮还能再约。

  “安迷修会去吗?”雷狮随口问。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立刻爽快地答应下来。谭沐几乎要跳起来尖声欢呼了,在她看来,这可是自己勾搭计划的实质性进展。

  安迷修眼看自己又被被动安排上了,勉勉强强扯出一个笑脸拍拍女孩的肩。本着送佛送到西的原则理念乐天派很快又给自己找到了振奋的理由,就当作是辛苦这最后一次吧,万一下次成了,以后就一劳永逸了呢?

  更何况,他抬眼偷偷瞟着雷狮,对方此时也正好在看他,好在下次派对雷狮也会去,有这家伙在的话,至少自己也不会显得太过突兀吧?这样想着,安迷修竟对那场即将到来的邀约,不可思议地感到期待起来。

 

4.

  深受鼓舞的谭沐办事效率真的很高。不到三天,一连串派对的详细内容和注意事项就打成清单通过电波传到雷狮手机上。

  雷狮看着还在一个劲冒粉红泡泡的对话框(社交软件有时就是这么体贴得有些令人头皮发麻),把格外骚包的几个表情删掉之后转手发给安迷修。于是,正如他所期待的,三天后的派对上雷狮果不其然看到了那棕发绿眼睛的身影。

  此时那家伙正被挤在人群外围,看起来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相比起狂欢的众人,他好像某种被遗弃的小动物,茫然地四下巴望自己的归处。

  雷狮隔着一排人头,双手比成喇叭状远远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这下安迷修终于看到了自己,眼睛倏忽亮了一下,立刻招着手朝他走过来。

  意识到自己已然被那人下意识地划分为最亲近的那一类人,这让雷狮心情大好。两人在挤挤挨挨的人群中找到一个角落歇脚。雷狮递给他一杯气泡水,倚着墙壁外头朝他笑:“怎么,放不开?”

  安迷修一口猛灌下半杯,又长长地吁出一口气,这才慢吞吞道:“只是不太习惯罢了。”

  “你都和她谈恋爱快三个月,还不习惯?”

  对方垂眸笑笑,没有说话。

  雷狮抱臂陪他站了一会。半晌,忽然伸手握住那人的手腕,“你不是不习惯吗?那我带你从这里出去好了。”说着,也不顾身后一股怪力挣扎,雷狮牵着人就一股脑地往外走。直到快要到后院,安迷修才夺回自己手腕的掌控权。他有些惊异地看着雷狮,脸颊涨得发红。

  “你要做什么?这么跑开会不会显得太失礼了?”

  “那有什么关系,我们乐意不就好了?”雷狮抬起下巴,理直气壮地反问道。

  安迷修又回头看了看,确定会场里还是一派喧闹的样子,这才有些紧张地反手捏住雷狮的手指,“我觉得还是不太好。万一一会谭沐小姐找不到你,恐怕要打电话过来呢。”

  雷狮叹了口气,拿出手机当着那人的面把谭沐的电话号码拉入黑名单,然后把手机交到他手里,“你看,她要再找我我也听不到了。”

  安迷修双手捧着手机,还是有点不知所措。雷狮索性扳过他的肩膀正色道:“我就这么跟你说吧,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回到会场去,要么跟我往外走。那鬼地方乌烟瘴气的我可是待不下去了。你要是乐意就赏脸过来陪我。硬要走的话,本大爷也不拦你。”

  话都这么说开了,安迷修也就没打算犹豫。他用肩膀撞撞雷狮:

  “那就走?”

  “这不就对了。”后者扬起嘴角,眉目里满是张扬的色彩。

  两人一路猫着腰跨过别墅的栅栏。快要走到后院门口时雷狮忽然停住,转头示意安迷修别弄出声响。他探出半个脑袋朝院里飞快地一瞅――好巧不巧,谭沐正和几个男生聊得甚欢。雷狮回头冲他打个手势,两人便默契地矮身钻进一侧的灌木丛。行进其间雷狮不小心弄出一点窸窸窣窣的声响,还在交谈的几人立刻住了声往这边看过来。安迷修吓了一跳,前者连忙捂住他的嘴巴呲牙咧嘴冲他扮鬼脸。

  “是猫吗?”

  “或许吧。”

  几个人又探头看了半晌,这才转过头去继续刚才的话题。安迷修被捂得紧了快喘不上气,只好用那双绿眼睛瞪着他要他放开。

  俩人一路有惊无险溜到门外,就这么额手称庆起来。安迷修脸上还留有雷狮摁上去的红印子,这会笑得连眼睛都亮晶晶的,“我觉得我俩好傻,怎么还跟小学生似的?”

  雷狮替他拿掉沾在连帽衫上的叶子,一脸嫌弃地撇撇嘴,“我猜我是被你传染了。有的人你往他旁边一站,智商都得被拉低一半。”

5.

  “混账雷狮!!!我当初信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安迷修声嘶力竭地发出的哀鸣,很快就被耳边呼啸的风声和前面那人开怀的笑声给盖了过去。他还想在翻车摔个半残之前发出对天地悲愤的指责,刚一张嘴,又被对方的头巾糊了一脸。

  所以我当初为什么想不开要上这人的贼船?安迷修懊悔地想着,死死用自己的脸把雷狮的脊背捂得严严实实。

  这段坡道的尽头就是几级台阶。雷狮见状,非但没有半点要减速的势头,反倒干脆放飞自我双手放开车把手,发狠了似的蹬起单车来。这下安迷修终于彻底失去了生的希望,冷眼看着自己离信仰之跃越来越近,随后,苦命的自行车发出“咯吱”一声凄厉的声响,载着生命所不能承受之苦腾跃而起――

  在失重感穿来的一瞬间,安迷修觉得自己仿佛头顶太阳神发光的车辙,五丁开山的神话在他眼前徐徐展开。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好像鲲鹏水击三千里,乘六月之息,此刻正欲扶摇直上九万里也。随后,他听到了雷狮中气十足一声“哦呼――”,飘飘欲仙之感消失了,他的蓝天白云消失了,迎接他的,只有小黄车难耐的一声悲鸣,还有被大地震得屁股发麻的钝痛感。

  这场不要命的杂耍还没完。此时雷狮忽然猛转车头,在窄窄的人行过道上用生命划出一道相当漂亮的弧线。安迷修还未从天旋地转中回过神来,下一秒,失重的眩晕再度向他袭来。在认清自己已经悬空的处境之前,他忽然被一股怪力拉进一个熊抱里。

  两人双双从车上被甩到地下,又从斜坡上一路滚进一侧的河道。安迷修抹开脸上的水抬起头,冲着某个给自己当肉垫的家伙的肚子上就是一拳,“我当初真应该把你送去看脑科。”

  雷狮这会还在笑,整个人几乎笑得只能发出气音。安迷修还想再揍他一拳清醒一下,却被对方捉住手腕一把摁进怀里。

  “怎么样,安迷修,比起那些中规中矩的杂鱼,果然还是我更适合你吧?”

  他大笑着问道,手指一下一下地从安迷修的后脑勺抚摸到后颈。后者不知是曲解了他的用意,又或许没有,只是觉得不甘亦或羞于承认似的在他腰上捏了一把,声音里夹带着笑声:

  “除了在对送命的热衷这块不敢苟同,在其他方面,倒真是再适合没有了。”

  夜里,两人湿淋淋地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雷狮自己抱着脑袋走在前面,留安迷修一个人推着咯吱作响的小黄车跟在后头。路灯的灯光有些昏暗,雷狮影影绰绰的身影也随之或明或暗。彼时俩人正走上一段上坡的路途,安迷修推着单车,这会也觉得吃力起来。眼看着前面人的轮廓就要被黑暗吞没,那人却像脑袋后头长了眼睛似的,忽然停下转过身来等他。

  “安迷修,我认真的,”雷狮忽然沉声对他说道,“如果以后,我还能像今天晚上一样带你打破你所讨厌的,还有长久以来困扰你的,你还会这样会义无反顾跟我走吗?”

  安迷修认认真真地抬头看他,那双绿眼睛在黑暗里仍旧亮晶晶的。他沉默了许久,久到来自旷野的风送来了河流和沙丘的问候,然后无比郑重地点点头:

  “我会的,雷狮。”

  “你认真的?”

  “当然。”后者粲然一笑,“因为那是你,也唯独是你。”


6.

  第二天,众望所归的戏剧性大场面在N大物理系上演。前一个晚上连半个宴会主角都没见到的谭沐果不其然追到雷狮桌前,红着一双大眼睛逼问他为何头天晚上消失不见。在得知对方跟自己男朋友呆了一宿,小姑娘立刻不分青红皂白地哭闹着要和男友提分手,这一次,她说什么也要拉上雷狮陪她一起。

  物理系各各大佬跟公式呆得久了,难免情感要有些木讷,这会对女孩的无理取闹已经见怪不怪了。可这飞来横瓜不能不吃,不吃白不吃,闲来无事看出好戏也没谁不乐意,于是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没一会,整个四合院里两百来号人,统统从屋里伸长了脖子探出头来围观。

  艾比听说自己的重点打击对象终于要拉着新欢找她家好欺负的傻子撕破脸,小姑娘听得那叫一个着急,倚仗着个头小从人群里钻出来,恰巧看到话题的三个中心人物走到舞台焦点。

  只见谭沐先是往前探了一步,又忽然有些怯懦似的,闪身多到物理系系草背后。女孩焦虑地抓着后者的衣角,似是催促对方开口。雷狮侧头瞥了她一眼,会意地往前一步,冲着对面的安迷修扬起嘴角――

  艾比紧张得大脑空白,张开嘴巴还未来得及发声,下一秒,她听到了自己这辈子听过最震悚的话。

  “哟安迷修,”她听到那人说,“她说要我陪她和你提分手,我这是顺路过来跟你表白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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